邵美琪

　　　　同一片屋檐下，朝夕褐藻糖膠相處了4天，姐妹間的默契，長輩與晚輩間的情誼，都如一杯加了伴侶的卡布奇諾，逐漸升溫，越發濃郁。
　　　　昨天，張爸爸首度敞開心扉，談起了自家的過往。一旁的薰兒投向張爸爸的目住商情趣用品光中充滿敬意。
　　　　相處4天，兩個小姑娘間氣氛有些沉悶，我們給她們放了一段視頻，短短4分多鐘，她們看得淚光閃爍，卻進新竹買房一步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
　　　　■聽往事
　　　　張爸爸高考經歷記憶體讓薰兒充滿敬意
　　　　我們爭取了幾天，張家的早飯終於由白米、炒記憶體菜換成了花卷、粥和鹹菜。這是薰兒生理期的第二天，依舊肚子痛。炕上賴了會兒，挺到6點40分才起。早飯前，柳相芳給薰兒沖了杯大棗紅糖水。無力幫廚，飯桌上，她依舊默默地給大家盛飯。幾天下來，她已經把每個人的飯量銘記在心，盛得多與少，都掌握得恰到好處了。
　　　　飯桌上，我們提到了麗元錄取通知書的事兒，這勾起了張爸爸當年求學的回憶。57歲的張爸爸，高中畢業的第二年，首度恢復高考。“我只複習了28天，就跟學了一年的同學在一個考場。當時，老師不讓我報考大專，讓我報大本。還說村裡如果有一個考上的，也會是我。可最後，我還是差了4分……”說起30多年前的這段經歷，張爸爸仍帶著惋惜。不過他又說：“大學夢，閨女幫我圓上了。”張爸爸的經歷在一旁聽故事的薰兒充滿了敬意。
　　　　■乾家務
　　　　悠閑地喂雞 憋著氣喂豬
　　　　上午，由於生理期導致的身體不適，薰兒興緻一直不高。直到將近9點，窗外傳來柳相芳與張振商量如何噴灑滅蠅劑的聲音，薰兒懶洋洋地探頭說：“好多蒼蠅啊！我要幫忙。”
　　　　說完，她穿鞋出屋，接過柳相芳手裡的滅蠅劑，朝著蒼蠅密集的地方噴灑，嘴裡念叨著：“去死，去死。”
　　　　見薰兒一副滿血複活的模樣，柳相芳給薰兒佈置了上午的任務———幫忙喂雞、喂豬。她指導薰兒，只要將磨好的苞米面倒進雞圈裡的食槽，雞很快就會圍過來吃了。
　　　　薰兒接過面盆，剛靠進雞圈，餓了一早的雞們，就都湊到她面前乖乖地等待。苞米面剛倒進食槽，全體公雞、母雞就都一擁而上，吃得相當積極。解決了10多只雞的早餐，薰兒很有成就感。但當她捧著盛滿了豬食的盆，漸漸靠近豬圈時，突然停下來大喊：“好臭！”但是，柳相芳和麗元已緊跟在身後，容不得她打退堂鼓。
　　　　不得已，薰兒快步湊到豬圈的圍牆旁，柳相芳告訴她，將豬食倒進食槽就可以了，她很快倒完，馬上就跑了出來，大口吸著氣，“太臭了，我一直憋著氣。”
　　　　“豬和雞我們每天都要喂三頓。”一旁，柳相芳笑著說。薰兒一副頭暈狀：“再來喂還是要憋著氣的。”
　　　　■看視頻
　　　　4分多鐘的演說 倆女孩濕了眼睛
　　　　從豬圈回到卧室，薰兒又回歸到早上的低沉狀態，趴在炕上，誰說話都不理。麗元坐在她旁邊，也是默默的。似乎，沒有了初來乍到的新鮮感，兩個女孩的耐性都在逐漸消磨。
　　　　為了調動她們的情緒，我們從手機上找了一個視頻，是《超級演說家》第二季參賽者劉媛媛的奪冠演說。
　　　　“我們家就是出身寒門的……我現在想想，我都不知道當初我爸跟我媽那麼普通的一對農村夫婦，是怎麼樣把三個孩子，我跟我兩個哥哥，從農村供出來上大學、上研究生……”在這個題為《寒門貴子》的演說中劉媛媛說，“每一個人的人生都不盡相同，有些人出生就含著金鑰匙，有些人出生連爸媽都沒有……我們的人生是怎麼樣，完全決定於自己的感受，你一輩子都在感受抱怨，那你的一生就是抱怨的一生；你一輩子都在感受感動，那你的一生就是感動的一生；你一輩子都立志於改變這個社會，那你的一生就是鬥士的一生……”
　　　　悶熱而寧靜的張家小屋裡，我們與兩個姑娘併排趴在炕上，對著手機上小小的畫面，專註地傾聽。偷看一左一右的兩個女孩，她們的眼睛都亮亮的。“命運給你一個比別人低的起點，是想告訴你，讓你用你的一生去奮鬥出一個絕地反擊的故事……這個故事是有志者事竟成，破釜沉舟，百二秦關終屬楚；這個故事是苦心人天不負，卧薪嘗膽，三千越甲可吞吳……”
　　　　4分多鐘的演說，讓兩個女孩眼睛里都有一絲淚光在閃爍。薰兒說，她最喜歡最後這段話，“我不是寒門，但是我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　　　　身邊的麗元卻笑著說：“沒什麼感覺。”她似乎在迴避我們直視的目光，別過頭去匆匆地說，“我也明白……”
　　　　或許是這段令兩個女孩各懷心事的演說，撥動了她們心上最柔軟的地方，沒人催促或命令，薰兒自覺地拿過英語作業，認真做了起來，麗元也看起了我們帶過來的一本哲學評論書。
　　　　張家小屋再次回歸平靜。過了一會兒，薰兒請求我們放首歌聽。於是，我們播放了大喬小喬的《靜下來》。
　　　　“我想應該靜下來想一些話，我想應該靜下來走一段路。我想應該靜下來看一本書，我只想靜下來反省自己……”
　　　　一直在跟著輕輕哼唱的薰兒，突然對麗元說：“真好聽。”兩個人相視一笑，繼續看著手中的書。這個畫面，或許是薰兒的鄉村體驗4天來，我們讀到的最美麗的浪漫。
　　　　■小插曲
　　　　熱心市民趕來看麗元
　　　　25日下午，長春市民董先生給本報打來電話，要幫助4號圓夢學子張麗元。昨天他專程趕來張家探望。
　　　　上午10點多，董先生電話里說快到雙陽了。聽說有客人過來，薰兒很好奇，直到跟著麗元一家將黑色轎車迎進院子，她問：“是來接我回長春的嗎？”
　　　　董先生到了張家，鼓勵麗元要開朗起來，放下包袱，沒到最後，就不能停下奮鬥的腳步。旁邊薰兒靜靜地聽，若有所思。
　　　　臨行前，董先生留下1000元現金，還表示會承擔麗元大學四年的學費，每月還會資助她500元生活費，“如果孩子想繼續深造，我還會一直支持的！”
　　　　■小約定
　　　　帶姐姐回長春 一定多拍照
　　　　下午，兩個丫頭坐在一起，靜下心來聊天。瞭解了每學期7000元的學費，曾一度成為麗元姐姐上大學的最大問題，薰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。一年5萬元的補習費，讓薰兒頭一次覺得那麼的昂貴。
　　　　“姐姐，等過完這7天，你跟我回長春吧！”薰兒說，“咱們先看電影，再去吃最地道的披薩，然後……”
　　　　可麗元始終在搖頭，因為小學時高燒燒壞了牙，這幾年越發嚴重了。趁這個假期，她想好好修補下。
　　　　“姐姐，你去嘛，就答應吧！”薰兒拉著姐姐的手撒嬌，“就一天，好不好？”誠意的邀請，讓麗元無法抗拒，終於點頭答應了。
　　　　想跟姐姐一起做的事很多，但薰兒最在意的還是拍照，“咱們多拍些照片吧，我會永遠珍藏的。”
　　　　本報記者 趙實 董春梅　　（原標題：有樂趣 有感悟）